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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访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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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访巴黎,从机场到市区的路上有很多随性的涂鸦墙, 一下车就被周围的 奥斯曼建筑风格的建筑物感到一阵视觉冲击,这里几乎很难看见新颖地高楼大厦,市中心里甚少高楼,基本都是只有几层楼高的老建筑。  酒店的后面就是巴士站。从酒店出来之后,转个街角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尿味。虽然到访巴黎之前已经略闻巴黎街上的卫生状况,但每当不经意经过的街角散出的尿味,还有偶然被散落在路旁的垃圾突击的时候还是会感到很突兀。全副武装的流浪汉长得一副无所谓的脸在自己的“家里”和朋友聊天,还有 一些肆意的涂鸦墙。我捏着鼻子走了一段路,想要乘搭前往塞纳河畔的巴士,绕个圈看看巴黎。 手中那张看起来有点不靠谱的纸质巴士票藏着摩尔斯电码。 被推入巴士上的阅票器之后会发出“喀嚓”的声音,然后被吐出来的票根上会印上当日的日期时间还有巴士号码。整趟乘搭巴士的过程中都要细心保管这张小票根,深怕一个不小心会遇到检票员上车查票。 谁会想到工艺如此发达的城市在二十一世纪之时居然还如此传统。 这座老城市似乎一直定格在旧时光里,街上的老房子,只有窗没有门的阳台,用石砖砌成的大道, 传统的纸票根, 狭小又没有电梯的地铁站。地铁滑过铁轨的时候还会发生巨大又吵杂的噪音。如果天气开始变暖,没有冷气的地铁车厢居然还可以打开小窗口透气。 街上的人骑着自行车,地铁上的人在看书,公园的人在画板上写生。金发女孩的帆布包里露出了一根法国面包。有个带着小孩的时髦妇女向一位迎面而来拿着工作包的男人借打火机抽烟,有人从面包店 边啃着可颂边 走出来。 路上穿插着形形色色却不失自我风格的路人, 有人穿着靓丽的服饰,也有简单朴素的帆布包 。街上的餐厅和酒吧的桌椅都一贯的朝向马路。 彩色竹编制的 桌椅,在各种鲜艳的花饰的装饰下显得非常有节庆感。坐在餐厅外的椅子的食客喝着啤酒抽着烟,他们欣赏着路上的风景,同时也成为了车上的人的风景。 过了三十分钟左右,我们到站了。天空在此时很不巧的下起了细雨。我们原本打算跟着谷歌地图沿着河岸步行到游船码头,却因为一场临时的雨而打断了我们的计划。雨仿佛没有变小的意思,心想着游船在雨中也开不了,我们只好在留在巴士站里躲雨。 周围多了同样来躲雨的人。他们在店面旁的屋檐一边聊天一边观雨, 有的人在雨中依然不打伞,漫步在纷飞细雨之下。一位流动摊贩正在雨中缓缓推动他卖巧克力煎饼的摩托车,站在隔壁一起躲雨的女人从她的帆布包里面掏出了一颗苹...

鹤咀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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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位于香港岛南部,鹤咀这个海湾。听说这里蕴含丰富的地理结构,无垠的海岸线,礁石,岩石,还有浪花聚集一身。从鹤咀海湾徒步的起点,沿着单行道,一路徒步通往尽头的海岸线。空气中充斥着海水的咸,浪花肆虐,浅褐色的礁石,碧蓝无云的天空,承包了今天的色彩。 汹涌的海浪不停歇的拍打岸上的礁石。浪花随着不规则的礁石散开,被阳光照得白亮白亮的浪花在被抛上空中,然后慢慢降落,消散。白色的浪花冲上岸边,流入细细碎碎的小石头,在石头上形成一层白色的泡沫才随着海浪声褪去。海水 透彻的蓝 纯净得让人无可挑剔,在褐色的礁石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鲜明,各种不一样的礁石形态形成了独特的照片框。 明明已经准备入秋,可是今天的天气却依然炙热。我把鸭舌帽再往下拉一些,尝试阻挡烈日无情的肆虐。我们在海岸边已经耗了一段时间。各种攀爬,礁石与礁石之间的探索,小路径通往的小山洞,变幻万千的浪花,丰富得让我心满意足。时针显示着下午五点钟,我们三沿着海岸线的石灰走道,打算慢慢走回去路口的巴士站。 树干的影子被夕阳拉成长长的黑影,眼看即将迎来夕阳时分,挂在半空中的太阳已经显得蠢蠢欲动,被晕染成橘色的天空在悬挂在树枝上的树叶还有地面上的小房子串联成了一副动人的夕阳诗。我们每走一段路再抬头仰望左侧的天空,天空的容貌随着轻快的脚步改变,从温柔的淡黄色,逐渐变成热情的艳橘色,再演变成霸气的紫红色。太阳的容貌依旧如一,完美透光的圆,在延绵不绝的山峦的衬托下显得像颗闪亮的珍珠。   石灰堤的单行道路种满了参差不齐的植物,绿叶茂盛的大树,路边不起眼的小黄花,已经转黄的绿叶,随风摇跩的杂草根,还有叶子早已凋零的树干。“刚才来的时候我们有看到这么漂亮的叶子吗?”“这朝西的房子每天向着夕阳和拍打岸边的海浪多好啊。”“你说我们刚才走了那么久吗?”“你闻到草的味道吗?” “你说对面那绿色的小岛可以露营吗?”一路上的风景配上日常的叽叽咕咕,成了这一小时的夕阳归途路的配乐。 天空的轮廓随着路上高低不一的地上屋,小矮楼,还有卖着格式各样的饮料还有雪糕的小卖部,不断更迭。米拉点了一个西瓜酸奶口味的雪糕,说那是她的国家出产的雪糕,而 我点了一个红豆口味的雪糕。说不上为什么,可能热带国家长大的小孩对于红豆冰都有一种情怀。我们都尝试透过味蕾,追溯自己怀念的味道。或许因为种种原因离乡别井,但熟悉的味道总能让人一解乡愁。 橘光从左侧房子与房子之...

隔离

饭盒里有两条蒸熟的香肠,一颗带壳的熟鸡蛋,还有两件迷你西式面包。 她朝玻璃桌敲打手中的熟鸡蛋,熟练地揉开了鸡蛋壳,她用塑料叉把鸡蛋压碎,一边把鸡蛋往嘴巴里送,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荧幕上的电视剧。 她随手翻开摆放在桌上的包包,想要找些什么,突然看见一张带有明显皱褶青色的卡片,上面用很潦草的字体写下了“炮台”。 她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是昨天,可能是上个星期吧。 记得刚刚抵达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黑色的。橘色的街灯照在黑色柏油路上,闪得有点刺眼。深夜沉默的大道,和这个平时喧嚷的大都会显得格格不入。巴士一站一站地卸下和她一样来自不同地方的乘客。昏暗的灯光下,车上的乘客都看不清楚彼此的脸。她不时望向窗外,试图从陌生的地图上认出路牌上的名字。 “炮台,下一站。” “请准备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马路上空无一人,世界都睡了。 车上的电子时钟显示着 01: 45 ,眼前大门紧闭的大厦,有两个全身蓝色防护装备的工作人员正使劲地把大楼底层的闸门推开,巴士转进了酒店的大堂停车位。前台的工作人员给她讲解了冗长的条例。从出发颠簸到现在早已折腾超过十五个小时,工作人员跟着纸上的文字一条接着一条,一连串的条例像水波一样咕噜咕噜的穿过她的耳朵,她匆匆签了名,领了房卡,跟着一个同样穿着蓝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进了电梯。 她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向那昏暗的走廊。走廊的自动灯光感应器随着她走过的每一处而缓缓亮起,然后又随着她走远后渐渐熄灭。周围恢复一片漆黑,这栋楼仿佛没有其他人。没有灯的走廊看不见尽头,转过身子,竟也看不见回头路。 她刷了刷门卡,走进这个小小的空间里。白色的床,白色的墙,还有白色的瓷砖。房间里的空调直从出风口呼噜呼噜地,地板上传来的冷空气,让她直打啰嗦。 房间里面有一扇大窗户,房间里的人像一只被关起来的动物,只能够观望窗外的世界。一日三餐在每天到点的时候将会被放到房间外的那张白色的塑料椅。那张平平无奇的椅子,竟成了接下来三个星期她唯一与外界的交界处。 星期一和星期二是一样的,星期二和星期三也是一样的,星期三和星期四也是一样的。窗外的天空黑了又亮,除了电子表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房间里完全找不到时间的流失的证据,窗外的一景一物和她刚刚来到这间房间时的时候一样。每一天都仿佛是无止境的轮回。时间真的流动过吗?她看着表上不断跳动的秒针,不禁怀疑起来。 “你的房...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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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书橱上摆着好多书,可是我都不看。 很小的时候,家里的书橱上有一本中国成语故事图书。书本是厚装的,蓝色的封面印着彩色的卡通人物。那本书是以绘图的方式来讲解成语的由来。我总是把书本捧在手心上,每一页仔细地翻阅,来回琢磨图片上的人物,表情,还有他们之间趣味的对白。那时看书是可以一刷二刷三刷。我毫不厌烦地翻阅曾经看过的书本,却也津津乐道。那时候阅读的选择不多,家里有什么书,我就看什么书。只要一本书捧在手,就可以安抚我一整个无聊的下午。 念书时期比较常看的是台湾作家的小说。那时买书花的是自己的零用钱,很长一段时间才会买一本书,资讯不发达的光景,身边的朋友看什么,我就看什么。那时风靡一时的藤井树,九把刀,橘子,就这样一点一点占据了书橱上的小空间。书橱偶尔也会出现一两本翻译文学,虽然很多时候都是似懂非懂,却也因为自己能够短暂卷入书中的世界而感到雀跃。 后来,我开始转移了生活的重心。或许是繁琐的工作,或许是指尖上的社交媒体,或许是拥护了新的兴趣爱好,或许都是借口。下班之后的时间大部分都是碎片化的阅读模式,APP 上弹出素人写的短文,被转发过很多次的鸡汤文,更多的是充斥着大同小异的广告文案。荧幕弹出什么,我就读什么。我发现读完一本书这个任务实在太艰难。我根本没法好好看完一本书,甚至几乎没有阅读的欲望。上一次坚持看完一本书应该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开始怀疑,儿时能够长时间专注阅读的超能力是偷回来的。 阅读不像是去咖啡馆,或者到电影院,可以和朋友事先约好,然后一起经历每一个moment。阅读是一趟很孤独的长征。路上可能会遇到同伴,也可能完全没有人。翻开书页之后,仿佛被带到一间与世隔绝的密室里,独自探索一个未知的世界。 密室里看不见窗外的世界,很多时候,那空间窒息得让我好想逃。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看见窗外的风景,甚至我看不见这间密室到底有没有窗口。我总是反复地惦记着外面的生活,好像总有什么更加重要的事情,却又想不起是什么。我不时想要查看电邮,或者被门外的喧嚷而分了神。 我的急躁与不安让我根本没法好好完成这个独行的长征。于是我把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即想要探索未知,却又不愿意停留,矛盾地拉扯着。在资讯爆炸的时代,我比儿时拥有了更多的选择,可当我拥有了砖和瓦块,却没办法按部就班地搭建好一座书垒。 在疫情笼罩的城市里,日复一日的生活让我窒息得想逃。 我的灵魂在浮躁的环境下显得极其空虚。这...

卢克拉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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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雪!” 小晴指着那从天空降落的白色小粒状欢呼。根据旅馆的老板——山姆说,今年的雪比往年提早一个星期多降临,平时的雪通常会在十二月末才会飘落,他在这里生活二十多年了也没有预料到今年的雪。路上的人撑着伞,不是挡雨,而是为了挡雪。原本黑色的人行道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连路过的小狗身上也沾了白雪点点。提早降临的雪让从热带国家长大的我觉得非常兴奋。这是我第一次体验下雪,只是没想到会是在尼泊尔。 这是我们被困在卢克拉(Lukla)小镇的第二天。这几天的天空连续都在飘着小雪。从海拔五千三百米海拔的珠峰大本营(Everest Base Camp)徒步回到登山的起点卢克拉小镇,原以为隔日我们就可以乘搭小型飞机回到加德满都,可殊不知提早降临的小雪原来并非吉祥物。由于能见度太低,飞机的行程被延后了,打乱了我们原本的计划。我心想既来之,则安之。我计划这趟旅程的时候已经有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已经预留了一两天的缓冲期来预防天气不佳而行程被耽误的情况。眼看一天一天过去,到了第二天,第三天,天气都还未转晴,没有飞机能够进来,山里的人不能离开,山下的人也无法进来。山姆说,若我们选择改用陆路的话,我们必须乘搭至少十二个小时的巴士车程,加上六个小时的四轮驱动车,路过一段颠簸不平的山路,方才可以抵达加德满都。从马来西亚飞越了几千公里来到尼泊尔的卢克拉,每一天都被寒冷的天气,肌肉疼痛还有逐渐耗尽的体能,反复折腾着我有限的意志力。好不容易一步一步完成山上十天的跋涉,只是没想到当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得经历这般颠沛流离的逃亡之路。如此艰辛的每一步,只是为了仰望常年被白雪覆盖的珠穆朗玛峰一眼。 “想上去吗?” 来自英国的中年大叔约翰问我。 “从没这个打算。”我笑笑地回应。 我为你而来,可却从来未想过有一天能够征服你。登山的人只想要怎么征服一座山,可是却没想过,山从来都不被谁征服。山一直都在,她从来都不属于任何人。只要能够从远方看你一眼,仰慕你那雄伟的英姿,那就够了。 面对山上高消费的生活开销,还有口袋里仅存有限的预算,心想若再不赶回去加德满都,就会一并错过回到马来西亚的班机,重新补办机票又是一笔费用。面对种种不确定性,我的心不禁开始慌了起来。我不想再经历十八个小时的回程之路,我想赌一把,若明天天气晴朗,我们就可以乘搭半小时的飞机回到加德满都,我和晴说。 每个被困在卢克拉的清晨...

再见肥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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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了后门,肥妹呆坐在门口正在用后腿瘙痒。 “快进来啊。” 他看见了我便赶紧从篱笆外奋力从小沟道钻进来家里。他笨拙地穿过篱笆,兴冲冲地来到我的面前,然后再以优雅的猫步溜进屋子里去。我总是忘时,在肥妹往外溜了好几个小时之后才想起要把他“收”回来。   *   那天之后,我还是忍不住弯下腰往柜子底下探了探头,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在木橱下面。   曾经试过好几个静谧的夜晚,他躲在厨房的木橱下方睡得甘甜。   “快出来”。我弯下腰对他喊话。   我把手伸进去试图把他拉出来,他用力甩开我的手,直到我把他拖了出来之后他才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瞪着我瞧。   “夜了,该出去了。” 他这才慵懒地张开口打哈欠,伸了伸懒腰,然后才一摇一摆地走出门。 肥妹本是一只野猫。两年前,他在家里的院子里出世。我看他在院子里学习走路,看他随着我的双手摇摆而蹦蹦跳跳,看他睁大双眼为花蝴蝶着迷,看他因为强烈的好奇心而捏死一只壁虎,或者一只蟑螂。那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猫咪。直到某天因为他抵不过野猫的追捕,家人第一次为他打开家门充当暂时的庇护所。那一次肥妹进来家里之后,便再也不曾离开。 家人的购物清单开始多了从未出现过的猫粮,还有肥妹最爱的罐头金枪鱼。肥妹的零食和干粮塞满地板上的纸箱,厨房有他专属的碗,棕色的木地板上飘着稀疏黄色的毛发,肥妹逐渐占据了家里的一点一点的空间,就像他毫无预兆地侵入了我们的生活。 身为一只被驯服的野猫,肥妹身上散发着野猫的不羁,却也同时附有家猫般的温驯。他喜欢吃鸡肉,喜欢偷喝浸泡蔬菜的自来水,喜欢蹲在门口隔着篱笆看天空。他害怕吹风筒发出的呼呼声,还有割草工人前来割草时发出的嗡嗡声。我总是喜欢用吹风筒作弄他,被吹歪的脸总会眯成一条线,然后越躲越远。 每当有亲朋好友来访,他却突然变成胆小的孩子一样,在我们不经意之间躲到楼梯间,默默从高处窥探这些平时不曾出现在他的阅历表里的不速之客。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每天起床都习惯地问肥妹呢,吃饭的时候问肥妹呢,睡前也问肥妹呢。一天总有好几个时段会惯性的检查它的存在,看他是不是肚子饿了,看他是不是又偷偷躲在电视柜里面,看看它是不是又偷偷去神台偷喝地主公的茶,看他是不是又出去逛街了。 “ 喂,你来这里干嘛 ” “喂,你肚子饿了是不是“ ...

那段在K城的时光

“我不喜欢乘搭Grab,太麻烦了。” “怎么会,我觉得方便极了。” 小丹说。 “那种等待的不确定性总是让我很不安。” 我随口回应他说。 “你一定是一个很没有耐心的人。” 他尝试解读我的思绪。 “或许吧。” 我没头绪,也没反驳。 十七岁那年准备上大学先修班,为了能够进知名度高一点的学校,我和姐还有好友颖到距离家里二十多公里的K城念书。那时候对K城的印象还很陌生,除了著名沙爹之外便一无所知。每天的清晨,我和姐都会和住在家里附近的同学颖共车到K城上课。颖的父亲会在每天的清晨六点三十分左右抵达我家门前。出发的时候天还未亮,前往学校的路途总是一片黑压压,像极了我内心面对这座未知的城市产生的投影。 那时候的我仗着年轻而经常挥霍青春熬夜,熬夜念书,熬夜赶报告,熬夜群聊。熬夜总得付出代价,每个要早起去上课的清晨我都得经历一波内心的纠缠才能够挣脱梦魔和温暖的被褥的召唤,心不甘情不愿拖着沉甸甸的身子,还有一副百般不情愿的脸坐上颖的父亲的车子去上学。后座的我随着车子左右摇晃,还得小心翼翼护着后脑扎起的马尾,偶尔会因为重心不稳而敲到车窗,或者因为前方的一个急转弯而被惊醒。昏黄的路灯还有路上掠过的车灯透过车窗微微地照了进来,却怎么也照不醒在后座不想醒的人。 当时K城的大街是一条无聊的街道,没什么高楼,更甭说一所像样的购物广场。一条约五公里的路段就已经有超过十所学校。街上每隔一小段路就会有扰人的红绿灯拦路。困在车笼里的车子只能够安分守己彳亍前进,企图摆脱交通灯套下那无形的枷锁,却总是在奋力向前之后被红灯狠狠拦下,然后又焦虑地等待下一次红灯转绿的瞬间,迟迟无法脱离被束缚的轮回。 每次豪雨来袭,河堤的水汹涌地涌入K城的街道,低洼的路段还有恶劣的排水系统让大街瞬间化身大池塘。周围瞬间被套上褐色的滤镜,被水包围的市区,只能够任由十面埋伏的雨水摆布,无可动弹,无处可逃。 由于自己是个转校生,校园里的同学们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圈子。我总是觉得自己是个外来者,奋力想要融入这个环境,却总是无从下手。在脸书还未盛行的年代,除了上课的日子,下课之后的时光都是被教科本,考试,补习班,还有排山倒海的历年考题包围。一寸一寸填满那娱乐匮乏的学生时代。我总是扮演一个安静的角色,安静地上课,安静地打盹,安静地下课。即使在教室里我也只和一样都是外来者地同学打交道,仿佛除此之外,一切都无关紧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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