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东记

曼东记

76年暑假由于某原因我跑“曼东”船去了. “曼东”，是当地的土话，指的是“水上超市”. 我们商务路线是诗巫（Sibu）- 达拉（Dalat）.（马来西亚，砂劳越州） 途经伊干江（Igan River），入郭口（Kut），通过郭河（Sungai Kut），再过一段人工郭运河，进入乌驛江（Sungai Oya）到达拉（Dalat）. 船不大货可是能塞就塞.满仓满顶！ 看那“吃水线”远远的冒在水下面，我的心沉的比那线还低… 米粮干货罐头汽水成药膏贴银纸香蜡渔网锄头钉槌锅碗说的出来找的到！ 老板掌舵哑巴盯水我摇着手摇式的抽水泵船会漏水！ 江阔浪大水花直接从船头洒进吵杂的柴油发动机声摇不完的水！ “郭口”在记忆中就一排长屋住着十几户伊班同胞.靠岸郭口时正值涨潮，争取时间卸了该卸的货就直奔运河. 卸了货船吃水浅了，加上涨潮，过运河就没问题了. 潮水急，一棵横在河边的蕃石榴树干竟然顶到船. 老板叫哑巴到船屋顶拉，催我死命往上推. 涨潮水急加上被树干顶着，船随时可能倾覆. 树干终于被我推上去了. 那回弹力可不是一般… 此时潮水迅速的把船往运河推，奇怪...老板却打倒车靠岸.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哑巴浑身泥巴从河边爬上来了. 原来回弹的树干把他给刷到岸边的淤泥里去了. 哑巴一上来就给老板举举大拇指，看着他们相互傻笑，明白这事应该常发生. 刚过运河天就黑了. 随便找棵树绑上...过夜了. 早上被河水打击木板的声音给吵醒. 轻轻推开木窗往声音的地方看去. 离我大概不到一米，一副棺材裸露在被河水侵蚀的土外. 声音是水浪打击着棺底发出来的… 我盯着仔细的看了一下. 非常确定…水和棺底间那一团黑色的是头发. 头皮都麻了! 吓的把差点喊出来的声音硬吞下去. 轻轻的把木窗推上… 怕太大声吵醒他！ 我负责做早餐. 江水方便顺手就… 刚打了一桶上来准备洗米，哑巴一脚就把它推倒. 哑巴是想用这方式和我说早安吧. 第二桶又推倒时我准备揍人了！ 老板说话了. 小弟...这水能拿来煮饭吗？ 啥意思？ 除了岸边可能还有点没烂透… 没看到上游那一排是什么了吗？ 乖乖！ 一排的高脚毛厕. 看清楚了… 正在轰炸中！ 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