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咪艾維最近生病了,爲了醫藥費的事情,陷入兩難的狀況。
腦海中立刻浮現兩种聲音:活該,連自己生活費都沒辦法照顧,養什麽寵物!?或者是,那是生命,你該排除萬難讓他生命延續。如果在我這種處境,稍微現實的人(理智?或以功效主義者的理解——大多數人的幸福的最大幸福),都會對我堅持花錢繼續治療這隻貓的決定而覺得荒謬,無法理解甚至覺得可笑。
犧牲一隻貓咪,或一隻貓的死亡——至少是那種街上偶遇被車撞死的野貓屍體,很多時候只是激起一時的憐憫,虔誠的宗教徒或許會在心中為他們禱告讓亡魂得以獲得重生或是解脫。並,不會為那些原本「陌生」的對象付出更多金錢——伸手向長者獲得或以時間和勞力換取的微薄工資(街上還有很多野貓足以證明這一點)。於是,醫療一只病危的貓咪,成了一種非理性的奢侈,至少讓我或我父母需要花更多時間體力從事勞動,而這段時間其實可以省下來學習、休息或享受人生。一只貓咪犧牲至少三個人的幸福,這看似「違反常理」。
我喜歡貓咪,但並不一視同仁,並不會對任何一只貓咪做出「違反常理」的行爲。
關鍵在於「陌生」。關鍵在於艾維對我來說不只是一隻貓咪。他是戀人的承諾、一雙見證生活起承轉合的眼睛、一團毛茸茸、會在冬天跟你共享棉被而互相交換體溫的活暖袋。他是記憶的載體,或長時間累積感受的對象——而這感受將隨日子漸深。像是家人或是戀人。
這件事情的教訓是:就像友人說的,寵物是奢侈品。或慎選你愛的「對象」——戀人、政體或是所謂國家?